杜德利博士认为陈群的观点非常符合他要兜售的东西，立刻趁热打铁。
“其实这种几何级数递减的效果，不光光在药物上，就算是在纯外科手术上，也是如此。就如同你救治一个全身外伤的病人，你每一个手术都是完美无缺，但最后病人却死了。这不是你犯下了一丁点错误，而是你永远超越不了这个极限！”
陈群听到这个言论，差点拿出鄙夷的眼神朝他盯了过去。他已经完成了系统空间中三个恐怖模拟病人的抢救，终于找到了几种救治这种全身出问题的法子，打破了极限。当然，这种极限在现实世界中依然需要几分运气，但他最不缺的就是运气。
不过么，所谓知己知彼，他可是十分清楚杜德利博士准备兜售什么东西。毕竟他在系统空间可是花费了不少金币查看了这家伙的黑历史，更知道他在某些禁忌领域的突破，在这些最前沿的医学上，这家伙最有发言权。
“是的，理论上是无法救治一个全身重伤的病人，但特殊情况下，是可以进行救治的。例如，一个奥运会冠军，体质非常好。他是可以凭借自身的体质，撑过一种或者两种重伤，但却无法撑过所有的伤势一起发作，这也是人体承受极限的阈值所决定的，是由基因编码控制的。”
陈群不等杜德利博士开口，就先带起了节奏来。
这叫带你的节奏，让你节奏可带。
杜德利博士可是这方面的大行家，一听陈群给出的结论，也是自己证明过的东西，忍不住义无反顾地跳下了陈群挖的大坑中。
“你是准备使用基因药物来改写阈值？从而完成救治？”
那是你的方案，不是我的方案！
陈群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，当然不可能在这个家伙面前揭开他的底牌和真实面貌，直接摇头给出了否定。
“这应该是一百年后才有能力研究的课题，可惜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技不是那么充分发达的年代，所以我们无法找到基因中控制身体承受极限的每一个编码，理论上是无法做到。或许可以通过某种手段来达到相同的效果，但用药三分毒，对身体总是有伤害的，所以我并不准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，而是走我们中国人说的‘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’的方案来实施。”
最后一句话更是用特有的中国式英语说得，对于在这些技术领域有丰富知识和经验的杜德利博士来说，一下间就领会了陈群的意思，立刻激动得嚷了起来。
“陈，你是准备哪个地方最紧急就抢救什么地方，这是不行的，身体无法承受那么多的刺激。就算开始好转，最后也会彻底失败。”
“不，博士先生，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。人体对自身的伤害是能产生反应的，只要超过一定限度，人体的神经系统就会首先关闭，让人昏迷过去，减少信息传感产生的疼痛感，来达到修复的目的。这种机制是被自然验证了正确性的，我们只需要顺从这种方案，来进行救治。”
杜德利博士自然清楚陈群已经上套，关注起他最擅长的领域上的内容来，立刻开始了循循诱惑。
“陈，你能不能举例说明一下，纯理论上的学说，无法解决实际问题。”
陈群装模作样地揉揉脑袋，斟酌一下词句，才缓缓给出了他的“构思”。
“我们假设遇到一个全身脏器都被子弹射穿的倒霉病人，不过他的体质非常好，那我要抢救，理论上是无法同时解决所有问题的。我就构思一些替补方案，来迂回施救。所以，我们首先抢救心脏，同时将患者的血液全部抽出来，这时候输血是制造麻烦，然后再利用机器维持身体的低负荷运作。趁着这点时间，我们将其他所有脏器取出大部分，分开救治，手术完成之后，再重新装回去。如果运气足够好，再加上病人的体质足够好，我们可以将人救回来。”
杜德利博士对陈群拿出这样的方案，一点都不奇怪。毕竟他十多年前就采用过相似的法子，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。
手术失败不等于方法错误，毕竟很多操作是无法完成，从而让技术性的因素，来制约了最后的结果。如果换成陈群这样的天才中的天才，那还真有可能完成。
对于这个结论，杜德利博士坚信无疑。不过么，这时候只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，给出了一个回答。
“或许就如同你说得那样，或许有一点可能。反正不救是死，救了还有可能活下来，为什么不救？”
老狐狸！
陈群在肚子里再次给出了一个评价，但却知道，他何尝不是另外一个老狐狸，大家都想从对方手里捞取好处，还想吃干抹净，只是彼此都没有绝对的实力做到这一点，才导致了眼前的所谓合作。
合作总比对抗强，为什么不合作？
这或许是他们两个医生唯一能达成的共识，其他都是尔虞我诈的废话。
陈群更是知道家里最见多识广的老太太，其实对于他去和斯坦福集团下的头号医生合作，也是持观望态度，尽管不是十分支持，但也觉得他和一个老狐狸合作，也是有很大好处的。至于苏婉婷姐妹俩，就是存心看热闹不嫌事大，自然会在一边推波助澜。
双方的交谈就到此为止，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。杜德利博士回到手术室，记录下了最后一幅画面，就去准备他的一个示范手术去了。
至于陈群，仅仅是给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，算是提前送上祝福。做为最了解丈夫的小妻子，大小姐等人前脚一走，后脚就立刻凑在了陈群的耳边追问起来。
“你们刚才讨论了些什么，看起来彼此都觉得是浪费时间，相见不如不见？！”
“不，恰恰相反，我们进行了坦率而友好的交流，大家达成了统一的共识，就是我们继续合作是双赢的事情，就算我们再心不甘情不愿，也要硬撑下去。只要我们没有打起来，说明我们合作的基石是牢固的。”
大小姐嗤之以鼻地表示。
“我看就算你们两个打起来，依然也可以打得鼻青脸肿后继续合作。毕竟你们两个人都是十分理性的家伙，都明白赚小钱钱不寒碜这个人间真理，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。”
站在大小姐身边的祁虹几个女孩子，一起笑成一团，知道大小姐说得一点没错。这两个家伙根本上就是心怀鬼胎地相互利用，只是彼此都有很高的专业素养，让合作看起来很成功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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