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归抬起头来,目光冰冷的看向了楚千离,眼底满是扭曲的恨意:楚千离,你就恨不得我死,是吗?
楚千离神色一片平静,姣好的面容上笑意点点:“三皇子不敢进入这个阵法?”
“我敢!为了父皇,牺牲我一个又何妨?”云清归语气格外的坚定,说的大义凛然,也不知道是想要说给皇上听,还是说服他自己。
楚千离嘲讽的瞥了他一眼:“那麻烦快一点,维持阵法挺累的。”
云清归站起身来,迈开步子一步步朝着阵法中心走去。
他竭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沉稳坚定一些,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,每一步都迈的极为艰难,心头更是恨得滴血。
楚千离,你为什么非要横插一脚,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!
云清归心底不断地叫嚣,面容控制不住的扭曲。
大殿中,众人凝神屏息,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,以免惊扰了阵法的运转,心思早已经浪潮翻涌。
转移寿元的阵法啊,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?
看三皇子的模样,怕是不愿意将寿元献给皇上吧?
凤玄度抬起眼眸,看着云清归磨磨蹭蹭的举动,心中不满。
千离都说了维持阵法会累,这个人怎么还慢吞吞的如此不识趣?
想着,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酒盏,松开手指,酒盏径直落地。
“啪!”
云清归情绪本来就紧绷到了极点,酒杯落地的声音宛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径直在耳边炸开。
他猛地一颤,双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,快速向后退了两步,慌不择路的退出了阵法的范围,摔倒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呼吸。
看到这一幕,皇帝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。
他心中早已经清楚,云清归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寿元给自己,可看到他如此惊惧的神色,心中依旧克制不住的涌起了阵阵杀意。
楚千离轻轻地啧了一声,眼中嘲讽之色更浓:“看来,三皇子殿下并非心甘情愿啊,那么那些染血的经书,又是如何来的?”
徐毓看到云清归的反应,心中暗骂一声:废物!都告诉他楚千离不可能短时间内改良阵法了,这个废物怕什么?
云清归满头的冷汗,脸色苍白的犹如锡纸一般,竭力的为自己辩解:“不,父皇,儿臣不是……”
皇帝面上没有多少异色,只是眼神却是分外的冰冷:“无妨。”
徐毓暗暗咬牙,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,不然云清归这步棋就彻底的毁了。
“皇上,我跟着师尊修行,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转换寿元的阵法,楚郡主嘴上说着原谅了三皇子殿下,实际上怕是心中一直嫉恨吧,所以才弄出这样一个阵法来恐吓他,这可是欺君之罪!”
楚千离看过去,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:“那你站进来试试?”
“什么?”
“想知道我阵法是真是假,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“我……”徐毓眉心一皱,看着楚千离如此镇定的神色,心中陡然一沉,不可自制的升起一股畏惧。
楚千离笑容加深了些许:“放心,我也不取多了,你现在是高阶玄师修为,活的顺利的话,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八十年寿元,你贡献个十年八年的就行。”
“我乃是西川的使臣,就算是要贡献寿命,那也是献给我西川的皇帝。”
“哦?那你们西川的帝王四年前死的时候,怎么没有听到你们修行者的任何动静呢?”
听到这话,大殿中的官员们顿时回神。
“西川四年前皇位更迭,由十一岁新君继位,当时很多人都扼腕不已,说西川皇死的早了,毕竟是个难得的明君,若是能够献祭寿元祈福,怎么西川没有任何一点点动静?”
“看看西川的那个徐元不就明白了?西川的修行者大概都是一类玩意,像咱们楚郡主这般又是送人参,又是送丹药的,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。”
一时间,徐毓颇有种骑虎难下之感,只能咬着牙再次用玄力给云清归传音。
“云清归,你若是再出纰漏,不用国师大人吩咐,我先彻底废掉你!”
云清归眼神猛地一颤。
徐毓再次气急败坏的隐秘传声:“都告诉你那阵法是假的,你还怕什么?你想清楚,现在,你进一步便是前途无限,退一步粉身碎骨,自己选!”
楚千离耳边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些话,眸光微微一闪:国师……云清归这个作死的麻袋精,竟然真的通敌叛国了,这样的人,杀了也不可惜。
“皇上,三皇子现在就不愿意进入阵法,那么之前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您折寿二十年呢?这犯下欺君之罪的究竟是谁,想来已经很清楚了吧?”
“父皇!”云清归站起身来,咬着牙大步的朝着灵阵中心走去,“儿臣方才只是身体太过虚弱,没有站稳,儿臣愿意献出寿元!”
他已经沦落到了现在的地步,若是再加上一个欺君之罪,就彻底的完了。
楚千离干脆利落的运转灵力,点点星芒升起,直接环绕在了云清归的四周。
转换寿元的阵法有伤天和,她身为灵修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,这个阵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幻阵罢了,用来对付云清归,足够了。
下一刻,云清归眼前一阵恍惚,而后他便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,而站在他对面的帝王却是头发变黑,面上的皱纹也消失了一些,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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